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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 渣小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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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徒明燁在, 薛家分家之事自然順順利利結束了。

薛彬做為商人, 壓根就不信旁人, 甚至連子女都不怎麽相信, 大部份的財產都握在自己手上,這些年來薛彥都未曾提過分家之事,薛彬也沒想到多年無子的二弟竟然會要求分家,措手不及之下, 著實讓薛彥狠狠地咬了一大塊肉下來。

事情一結束, 薛彥便迫不及待的帶著改名為薛皓的兒子出海到澳大利亞淘金去了, 出海其實是有季節限制的,再不出海, 說不得會遇上臺風季,是以薛彥也沒時間跟長兄扯嘴皮子功夫, 直接帶著薛皓離開。

薛彬氣的直跳腳,更讓他郁悶的是, 敦親王竟然跟他算起多年來逃漏稅的帳了, 饒是薛彬再怎麽巧言辨解,表示這欠稅其弟也該負擔一半, 敦親王就是以他當時為家主為由, 硬是要他補稅。

於是乎,薛彬失了近半家產之後, 又得再補交一大筆稅金,頓時心疼的病倒了。

處理完薛家事之後,徒明燁也有立即離開, 這下子,全金陵裏外的大小官員全都挫著等。

沒辦法,徒明燁當年以皇子之身在河南賑災之時,便因為手段殘酷而有一個冷面閻羅的外號,可見其兇殘,而如今成了敦親王,幫景榮帝催起欠債的老臣時,更是絲毫不留情面,完全不給人活路。

好些老臣曾想著以老賣老,拖延欠債,卻讓敦親王毫不留情面的當面斥責,其說話之毒,簡直是把好些老臣幾十年的面子都摘下來放在地上踩。據聞太上皇也曾私下找敦親王談過,但敦親王面對其父時亦不留情面,險些把太上皇給氣的中風。

連太上皇都拿敦親王沒軛,景榮帝又一味偏袒,幾個老臣能有什麽辦法,哭了一場又繼續滾回去上班了。

沒法子,自從景榮帝搞了什麽數理化分發之後,好些老臣便因為數理化成績太差而被邊緣化了,是以大夥也不敢隨意乞骸骨威脅聖上,到了後來,大夥也不敢招惹徒明燁,乖乖溱錢還債不提。

徒明燁是看在金山的份上助薛家分家而來,但旁人可不知道啊,因著徒明燁的到來,金陵城中大小官員連忙還錢,深怕被敦親王捉住斥責,這陣子金陵知府都數錢數到手抽筋,看著敦親王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財神爺一般,說有多親近就有多親近。

敦親王親臨金陵,也有不少金陵的家族起了一些心思,畢竟敦親王因長在宮外,婚事因此被耽擱了,前些時候又受了景榮帝的拖累,直今仍未娶妻,可說是活脫脫的黃金單身漢,好些家族便想方設法的跟敦親王結識一番了,其中最積極的,莫過於敦親王的母族甄家。

甄家雖然與甄妃鬧翻,但並不表示他們放棄了甄妃所出的兩個皇子,雖然兩位皇子將來止步於親王,但沒魚蝦也好啊,畢竟景榮帝的嗜好……想想不只是秀女,說不定那天聖上一時興起,連秀女家裏人也要跟著考試,眾大家族很可疑的沈默了。

於是乎,大部份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幾位皇子身上,其中自以最受景榮帝重用的敦親王最盛,這敦親王才剛到金陵,甄家便安排了宴席邀請敦親王賞光,深怕敦親王不肯來,甄家還特別請了王子勝作陪。

王家雖已敗落,王子勝更是被過繼,在這金陵城中不過是個普通富家翁罷了,但他曾是敦親王的伴讀和敦親王交情甚好。

人人都知敦親王當年在京中救王子勝一命之事,先前王子勝和其弟王子騰爭奪王家家主之位時,據說也有敦親王的暗中支持,這才讓王子勝勉強和其弟爭上一爭,雖然最後還是輸了,但大家也知道王子勝背後有著敦親王,不敢輕易招惹王家,這才讓王子勝安安穩穩的在金陵做著他的富家翁。

徒明燁本不願去吃什麽酒,特別是甄家人的酒,上次甄太妃對他下藥一事,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呢,不過聽到王子勝作陪,他楞了一楞,問道:“那家夥……王子勝會去?”

甄管家笑道:“這是自然,我家主人特意請了王公子作陪。”

甄家相邀,想來王子勝也不敢拒絕。

甄管家頓了頓又道:“我家大公子也會去。”

同樣是伴讀,沒道理敦親王只記得王子勝,不記得他家大公子吧?

徒明燁微感不喜,眉心微皺,淡淡的應了聲,他自然記得甄應仁,同樣是伴讀,和被先生們打的死去活來的王子勝相比,甄應仁這小子當真是舒服的很,那小子又愛端著架子,相較之下,王子勝那家夥倒是有趣的多了。

直到甄管家走了之後,徒明燁仍看著請帖,趁此機會,好好瞧瞧金陵的這些家族也好,也順便見見那家夥……

如果能選擇的話,王子勝絕對不想吃什麽酒,更別提是去跟敦親王吃酒,偏生他拒絕不了甄家人,和他們早就敗落的王家不同,甄家雖然因為太上皇退位和甄太妃失寵之故,勢力略有些衰退,但眼下仍是官身,可比他們王家要好上太多了,再加上甄家的行事風格……

王子勝還真不敢說個不字。

於是乎,王子勝便扭扭捏捏的去吃酒了。

金陵山水極佳,既有像紫金山這般風景絕佳,氣勢雄偉之地,亦有像秦淮河、莫愁湖這般人文情懷,風景秀麗之所,甄家占著地利之便,即使在自個家中也設有小橋流水,流水穿流亭間,配上淡雅荷香,當真是一絕。

甄家此次設宴便是設在風景最佳的清風池館,一旁便是盛開的荷花池,清風襲來,隱帶荷香,當真是令人心曠神怡,就連徒明燁也眉眼微舒,顯然心情不錯。

甄太妃的親兄弟,敦親王的親舅舅──甄修見親自招呼著徒明燁道:“殿下可是喜歡這荷花?以往曾聽妹妹說過,你常常一有空就望著宮裏的荷花池,一看就看了大半日。”

他雖是客客氣氣的稱呼徒明燁為殿下,但卻喚甄太妃為妹妹,如果不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有多兄妹情深,但只有內裏的人知道自從甄太妃試圖殺子,害得甄應仁遭了池魚之殃一事被揭穿後,甄家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再遞牌子進宮,權當做沒了這個妹妹。

徒明燁微微皺眉,顯然是不願意再聽到甄太妃,甄修見何等乖覺,當下也順著徒明燁的意思閉上了嘴,專心介紹起這甄家別院,這話裏話外時不時帶出他們甄家與徒明燁之間的親戚關系。

徒明燁不置可否,連應都懶得應上一聲,那怕甄修見再怎麽長袖擅舞,碰到了徒明燁這般油鹽不進之人也有點無奈,只能拼了命的使眼色給自家兒子。

但甄應仁似乎是對徒明燁也有些陰影,只裝作沒瞧見父親的眼神,專心跟著王子勝吃酒,甄修見雖是有些惱怒,但想著兒子每到陰雨綿綿之日便疼痛難忍的腿腳,終究也罷了。

甄應仁和王子勝兩人躲在下座,兩人你一盞,我一盞的互相推杯,好似當真交情不錯一般,但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頗有幾分同病相憐之色。

沒辦法,徒明燁這三個字幾乎成了兩人的童年陰影了。

徒明燁抿著嘴,見甄應仁和王子勝都喝了開來,兩人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,頗有幾分不悅之色,推拒了甄修見讓他坐上座的建議,突然直接拉開王子勝旁邊的椅子道:“我就坐這。”

“這……”甄修見有些傻眼,“這不好吧。”

怎麽說都是皇子,豈有坐在下座之理。

“我覺得很好,還是……”徒明燁直接望向王子勝,“還是你有意見?”

王子勝連忙頭搖的像波浪鼓一般,“不敢!不敢!”

那怕再有意見,看到徒明燁的眼神之後也不敢了。

甄修見也從妹妹口中知道徒明燁的小毛病,還道他是想和伴讀親近,雖是有些別扭,不過也就罷了。

只不過徒明燁雖是坐在王子勝的身旁,卻一句話也不曾與王子勝說過,至於王子勝就更別提了,在徒明燁身旁抖的像什麽一樣,只曉得喝酒,連菜都不敢挾了,就連甄應仁都沒好到那去,雖是正襟危坐,但一臉慘白,活像碰到鬼一般,看的甄修見都有些不忍了。

當年妹妹倒底是怎麽照顧自家侄子的?怎麽就連應仁見了敦親王都怕呢?

甄修見輕咳幾聲,示意老管家盡快把人帶出來,老管家會意,稍稍退了下去,沒一會兒,荷花池對岸便響起了悠揚的琴聲。

彈琴之人想來是練琴多年,雖是有些緊張,但一首曲子彈的四平八穩,琴聲順著湖水而來,倒也動聽。

甄修見笑道:“小女素來喜歡在聞香軒裏彈琴,這次忘了告訴她有貴客在,獻醜了。”

“嗯。”徒明燁讚同道:“確實彈的不怎麽樣。”

甄修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,他轉頭望向自家兒子,甄應仁無奈的微微點頭,五殿下就是這種性子,要不王子勝當年怎麽會被打的手都快廢了。

“哈哈。”甄修見幹笑道:“殿下真愛說笑。”

“不!”徒明燁無辜的望了甄修見一眼道:“我從不說笑。”

全宮裏的人都知道,宮中最不會說謊的就是敦親王。

“哈哈。”甄修見尷尬笑道:“殿下當真幽默。”

甄應仁與王子勝默默捂臉,不!五皇子一點也不幽默,他是誠實到欠揍。

而徒明燁總算情商上線了一下,沒再反駁,只是默默地望著甄修見,但那眼神裏明明白白的表示,他其實一點也不幽默。

甄修見一陣尷尬,這天簡直是被徒明燁給聊死了。

“咳。”那怕再尷尬,甄修見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,強笑道:“讓人請雨晴過來,都是自家親戚,無需見外。”

雨晴是他的嫡幼女,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,生的花容月貌,絕計不下於當年盛寵時的甄太妃了。

“自家親戚!?”徒明燁直接指了指王子勝,“這個也算自家親戚嗎?”

‘這個’:王子勝微微一抖,下意識的縮了一縮。

甄修見笑道:“子勝和內子娘家侄女訂了親,自然也算是自家親戚了。”

若非如此,那怕眼下風氣已開,他也不會冒冒然的讓自家女兒去見一個外男。

“呵呵。”徒明燁的眼眸有些不善的瞇起,“訂了親了啊~~~”

一聽呵呵兩字,王子勝頓時整個人都發毛了起來,他酒意上湧,漲紅著臉氣道:“關你什麽事啊,你不是也要訂親了!”

別說徒明燁看不出來甄家人的用意啊,以甄雨晴的容貌,這家夥見了後,不屁顛屁顛的跟上去才怪呢。

想到前事,王子勝紅著眼睛,抖著唇罵了句,“渣男!”

徒明燁:“……”

徒明燁直接手一推,把王子勝給推進荷花池裏,這話沒法子說了,還是讓他醒一醒酒再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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